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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守护者(2)

我的守护者(2)

【上】

也许是,那个小男孩的事,跟他最后刻在盒子低的一句话,激起一直在内心深处沉淀的疑问。

泛起的好奇涟漪波涛汹涌。

我很想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跟他的爸爸妈妈一样吗?一样会把我紧紧抱进怀里,温柔的诉说着是如何思念着我吗?一样跟我一起生活永远留在身边吗?就问外婆。可是外婆她总是不回答我,也不否认,做这个那个装成没有时间回答。我知道她是在刻意找事情做。在缝衣服的破洞时,线出乎意料的频繁打结,故意慢慢去解开,而且还不准我,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会让她分神。

我依然紧紧追问下去。

最后,外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外婆她把手里的线解开理顺跟衣服一起放到旁边的缝纫盒上,站起来拿起背后的竹椅,从门口走到桃树前,放下竹椅坐在上面。桃花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从外婆她眼前静静地坠落,我很清楚的看见她那第一次欲言又止的话语,隐藏在下面的无法言语,跟双眼中闪烁着说不上来无法形容的落寞目光。

深刻地刻在脑海里。

外婆说着关于爸爸妈妈的事情。

“安定、齐玥。”外婆她先说出这两个对我来说非常陌生,甚至是没有任何触感的名字,“这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的名字。安稳度过一生,月光下的虔诚心灵。意思是,希望他们能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平平安安走过一生那段不可或缺的旅程,心虔诚如月光般皎洁对待这段旅程。”

“安定,齐玥?虔诚,平安?”我根本不知道外婆在说什么,重复着不懂的话。站在外婆她的面前,希望她能把它们解释明白清楚一点。

外婆看了我一下,转头看向头顶上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花瓣,像是得到花瓣的认可一样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得到认可后说:“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它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吗?这是你父母的名字寓意!就跟你的名字‘安艳’一样都有着专属于它的寓意。”外婆停了一下,“你的父母在想到你的这个名字前,你的妈妈怀孕还没有多久,还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妈妈收到一盆血红色的日本彼岸花。当时你妈妈看着那盆彼岸花,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一直喜欢着她的人希望她离开你爸爸跟他在一起的人送的,可能会很开心的收下,不会纠结了。”

“外婆我不是问这个!名字的寓意我希望是爸爸妈妈亲自告诉我。现在我只想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看我?”我反应过来,坚定不移开口道。

外婆假装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日本彼岸花的花语有两个。一个是最普遍的,悲伤的思念。另一个只有小部分人知道,更多的只有日本一些老人家知道,那就是,紧紧拥抱彼此。你妈妈也是在日本留学时碰到一个跟她一样爱花如生命的老婆婆口中听到的。后来她就告诉了我。”外婆继续往下说,“你妈妈说;

花开叶落,花叶两不相见,有花却看不到叶,有叶却看不到花,生生不息,因而得名彼岸。那个老婆婆说,彼岸就是将相爱的两个人硬生生隔离开,永不相见,更无法触摸到对方,形容花叶如此,不能在一起的恋人何劳而不为呢?如果真的相**到深处,彼岸的隔离又能够隔开什么?我当时的答案是,明艳动人。

所以你妈妈收下了那盆血红色的彼岸花,还说会好好照顾它的,毕竟花朵没有任何恶意。你妈妈的答案就是你名字的寓意。当时你妈妈还说,不管你是男女都叫,安艳。”

“明艳动人?”我开口问。

外婆好像知道我一定会这么问,笑着说:“它的意思,你妈妈是这样解释的,你不管身处在多么无助模糊不清的地方,都能用一颗明艳动人的心去剖开眼前的模糊迷雾,找到通往明亮地方的方向。彼岸的隔阂也一样可以跨过。你爸爸妈妈还说,不要一味的去追究不明白的事,往往放下,才会更有精力去向前走下去。你知道了吗?”

我还有点不明白,只是‘嗯’了一声。

我知道再怎么问,外婆她都不可能说明白的,反而还会说一大堆事,去掩盖去跳过回答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的问题。她在解释的过程中故意把事情说的很复杂难懂,这样就可以奇妙的跳过第一个问题了。

外婆她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可以不知不觉中化解掉突如其来的问题。

“说来安定和玥也是因为一盆花,从水火不容的‘冤家’成为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朋友的。”外婆好像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你妈妈小时候就像个假小子,不像是个女孩。男孩做的事她一样不落做个遍。七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她爬树说想看看树上面的世界!我跟你外公当然是不答应的。那棵树你外公爬上去都会有危险。你妈妈就偷偷去爬上去,正在她开心自己爬上去的时候,脚下一晃,从树上掉了下来。”外婆越说越笑得厉害,“当时正好你爸爸拿着一本书经过那里,两个摔成一团。两个人额头都破了。你爸爸当时就警告你妈妈,让她像个女孩子不然就会失去所有。这句话适得其反得激起你妈妈怒火,拿着一块大石头追着你爸,爸到处跑,说要把他额头砸烂。好像就是那一次吵的最厉害,从那以后他们只要一见面就会打起来,拉都拉不住。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他们一起回家,正好看见一盆被主人遗弃的花,那盆花枯萎得不可能救活了。玥跟安定同时决定把它带回家,他们那段时间为了救活那盆花,冰释前嫌,互相照顾那盆不可能被救活的花。”

外婆笑着看着我:“两个人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对彼此有了重新的认识。你妈妈认识了一个对待什么都一幅漠不关心,却相反对待什么都很温柔的你爸爸,你爸爸也看到了不只是会惹麻烦像男孩子的性格,还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心的你妈妈。他们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放不开对方的手。”

外婆看了看我,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其实你跟安定和玥真的很像。长的跟玥儿一样清丽,不过更加像个女孩子!性格却跟定儿一模一样的安静……”

“我想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什么时候才不会离开我。外婆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拜托了。”我真的好想爸爸妈妈。打断了外婆接下来说不完的话,用力说:“外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想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花瓣像是被话音镇得纷纷扬扬飘落,跟着外婆突然讶异的表情缓缓褪去,落到外婆她面前的地面上。静静地躺在脚边,等待风吹来打破这被注定的寂静。

外婆伸手接住一片粉红色花瓣,开了口:“安定跟玥儿,他们已经无法再回来看你了……”

“什么啊?外婆。”我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外婆。

“他们跟这桃花花瓣一样……无法再回去树上了。”那片粉红色的花瓣从外婆手上坠落到地面上。同时我看见从未看见过的眼泪在外婆脸上划出痕迹,“玥,在生下你后,因为大出血,在手术室里没有再出来。定,知道了玥的事情后,每天都用喝醉来麻痹失去玥带来的疼痛。什么人劝都没用。最后,也,离开了……”

外婆她在哭?

我刻意不去看外婆的脸,逃避脸上滑落下的眼泪告诉我的答案,自惜欺人的笑起来:“外婆你在跟我开玩笑,开玩笑的,是吧。一定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拼命想要逃避,说着毫无意义的事情来安慰自己,“一定是他们的事情太多了,多的,一点时间都没有了……所以外婆才会这样开玩笑,想让我哭出来。我才不会哭呢。等他们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他们……爸爸妈妈一定,一定会来看我的。就跟他的父母一样。然后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生活了。你说是这样吧?外婆……”

“好了。不要再说了……”外婆打断了我,走到我身边,声音颤抖着安抚着我,“艳儿,你是最乖的了,不是吗。听外婆说,爸爸妈妈深爱着你,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会在天堂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守护着你……所以他们不曾离开过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们离开了。”外婆伸出手将我拥进怀里,紧紧包住,“所以,不哭了,好吗?”

我使劲推开了外婆,大喊起来:“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骗我……”

外婆没有在说什么了。是不能在说什么了。外婆她看着发了疯的我,蹉跎地站起身来,一脸讶异的盯着我看,不敢轻举妄动。

我用手使劲力气在脸上擦来擦去,想要擦掉那让我动摇不得不去相信那些事是真的,的眼泪。拼命擦,却无法彻底擦掉,擦了又流了出来,阻止不了眼泪落下来。

胸口太痛了,身体一时失去平衡能力,狠狠地倒下去。趴在地上,流下的血在脸上挥霍,却掩盖不住流下来的泪痕。

我一直都在期盼着,设想着,爸爸妈妈有一天会站在面前,用温柔的声音来来回回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冲斥着满满的爱,我开心的回叫着爸爸妈妈。我没有看过爸爸妈妈的样子,不知道他们的面容,我跟他们是否有相似的地方;一样是瓜子脸的脸?一样是高挺的鼻子?一样是桃花眼的眼睛?一样是樱桃小嘴的嘴吧?还是没有任何地方是相似的?

爸爸妈妈两个人一起牵着我,开心得奔跑在开满花的地方,一起闻花散发出来的香气,一起看着花儿们在清风中跳着舞。爸爸妈妈他们围在身边,回答我问的关于花的问题,他们认真的讲述着答案,我认真仔细的听着。风偶尔顽皮一下,把我的一头长发吹的乱糟糟的,妈妈用手指当成梳子帮我弄顺头发,还帮我把长发编起来搭在胸前,还说我那样最可爱了。后来,每天每天都帮我把长发编起来。

一切的一切,在现在,都已经被那些话给打破化成灰,飘散开来。无法再去把它们,还原。

我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过,疼痛过。绝望幻化成带着巨毒的荆刺,精准的躲开了我能设下的唯一障碍,刺进障碍背后的胸口里,穿透。我想要尽力躲开接下来刺过来的荆刺,双手双脚被疼痛紧紧抓住无法动一下,无法从原地离开。只能在原地,看着荆刺以飞快地速度飞过来。

我想要见爸爸妈妈。

站在原地一会儿的外婆,反应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我,焦急万分的询问我的伤:“一定很疼吧!都怪外婆我不好,应该什么都不告诉你的。你还这么小,应该缓缓在告诉你的。”

我完全没有听见外婆后面说了什么,小声无力的回答外婆前面的问题:“我的,胸口好痛啊……外婆。”

外婆她看了看我,擦了擦我脸上伤口上的血渍跟灰尘,哭了出来。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流泪流进衣服里。泪水灼伤了身体,比荆刺刺穿透胸口还要痛,痛楚跟着道歉的哭泣声音,遍布每个角落里。

身处在荆刺遍布的痛苦中。

痛苦深深地刻印在身体上。

我只能用这样的形容,来形容当时一段时间的我的一切。也只能这样去形容当时的我,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是了。

【下】

有几个人,来到家里找外婆。凶神恶煞冲进家里,一进门就开口大叫起来,叫外婆出来。外婆她当时正好出去卖菜,还没回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拿东西砸。他们几个人分成三四个人。有些人,破门而入冲进厨房里,把外婆好好放在原先位置上的,扫帚,拖把,垃圾桶,统统打翻在地,还把堆在墙角边外婆辛辛苦苦拖进来准备中午做菜的菜,翻了个遍踩得个稀粑烂,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把橱柜上摆放着最后一点,油和调味料,拿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外婆她每一顿饭只放一点点。他们还把放在眼前的碗筷电饭煲水盆砸得破碎不堪。

厨房被他们这样一砸,残破不堪回首。

他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站在客厅里,四周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必须要找到的东西,不找到就得死一样。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紧张的紧紧绷紧,不敢有一点松懈。

其中的一个人,走到被另一个人紧紧抓住的我面前,一只手伸过来死死地扯了一把头发一拉,狠狠蹬着我:“小孩,如果你好好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在哪里的话,我们就会离开这里还会放开你的。好,快告诉我吧,东西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倔强得甩开了他扯住头发的手,哼!了一声,侧过头。头发因为拉扯的原因,断了好几根。

很痛。

还好他们没有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断,就会瞬间生长得比以前还长的头发。

他狠狠地看了一下,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残发,大声下令:“把这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东西可能就在这些东西里。”他邪恶的笑了起来,提醒抓住我的人,“看好她。”

“是。”抓住我的手突然狠狠地收紧一下。

被抓住的双手,紧得生疼。

看着他们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破碎不堪,我却没有感到任何害怕跟难过的感觉。

他们先从客厅开始砸,把外婆她最喜欢的一盆,也是我最喜欢的,雏菊花,给砸烂,还踩在上面,把外婆她结婚时外公亲手打的送给她的鞋柜茶几电视柜,统统毁掉。几分钟不到,客厅里变成了废墟,一件完好的的东西都不剩。他们又去了房间里,把外婆放在床上一有时间就织准备给我冬天穿的的毛衣裙,扔在地上,把床上翻了个遍,把衣橱里的衣服全都扔在地上,在衣服翻找了个遍。最后把这个家里又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他们在残破不堪的东西碎片上,走了几趟。刚才的那个人,打电话给叫他们来找东西的莫个人,紧张的来回在残肢碎片上走动等着电话接通。那些残肢碎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像是在绝望中哭泣。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瞬间,那个人变得恭恭敬敬的样子,对着电话说:“对不起!我们没能顺利找到你要的东西……”

那头一定是很生气。

“实在是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这次一定会找到你吩咐要找的东西。”他恳求道。

好像电话那头的莫个人,答应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那个人连声感激:“谢谢你……”他忽然看向我,目光炯炯有神,“这一次我一定会找到你要东西的。毕竟,有些人都是那些重感情的,可以为所谓可笑的亲情去死的,白痴……”

那些人把我抓了起来。

我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任凭他们把我带走,蒙起眼带到很远的地方,扔进一间房间里。

漆黑的房间。

刺骨的寒风从破败的窗户欺凌进来,跟外面下起不该是这个季节下起的鹅毛大雪一样、寒冷,在身体外呼啸,想办法穿过最后一点温度进入身体里,占据这个需求温暖的身体。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像是老鼠和蟑螂爬过来的四肢滴滴答答声,和它们互相小声讨论,我是什么,可以做什么用,是吃的吗?的对话声。它们最终来到规定好了的目的地,在身上爬来爬去一探究竟,我的身体是什么东西。

我被冷跟毛毛醒的。我一看到有只老鼠在胸前,下意识跳起来,甩开它。他它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四处乱窜逃走了。我跳起来,不小心踩死了从身上掉到地上的蟑螂。

我缓缓低下头,看,静静躺在脚边,不可能再动的蟑螂。血肉模糊。我忽然害怕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可怕的想法;蟑螂是被我杀死的,是我让它变成这样可怕的样子的,是我亲手夺走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变成了恶魔……

这种想法让我彻底地崩溃。

我已经无法再去麻痹自己心里的疼痛,无法用那种冷淡的情绪去不想,那件事。那件让我接临崩溃的事。爸爸妈妈都是因为我才离开这个世界的。虽然外婆她极力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命运的安排,不是任何人的错。

但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把冷剑刺穿心脏,那种疼痛坚定不移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降临才会发生的。

我下意识得害怕的往后退,想要退到看不见躺在地上的血肉分离的其实很小,却在眼前巨大化的尸体的地方。我狠狠地撞上背后的墙,跟着身体往下坠落,倒在地上,绝望可怕的一切,还可以清楚可见的看清。

想要逃走,可是身体没有任何的知觉,无法移动手跟脚。

三天无人问津。无奈的跟可怕身体在一起。

第四天一大早,那些把我抓起来的人其中一个,走了进来。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先是一双前后黑色皮鞋进入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再来是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缓缓地伸向头顶上,又缓缓地放下来。忽然那只手一把拽起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疼痛感,让我彻底地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他就是把我的头发扯断,叫人把我带到这里的人。

那个人奸笑对我说:“小孩你可以回家啦!不过要等一下。”

我没有力气开口,叫他放开我。

他一路拎着我把我带到房间外。试着想要挣脱,可越挣脱头顶就越疼痛,像烈火焚烧一样疼痛。不得不放弃挣扎。

房间外是一间很大很大的仓库,里面全是一些残破不堪的纸箱跟全是花朵图案的破布料,它们被覆盖了一层满满的灰尘。有些刺鼻。

原来我呆的房间是仓库里的一间办公室,仓库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人还来,把我扔在里面是最安全的。

那个人把我扔到一个大纸箱后,纸箱上面写了俩个大字,正好有个人教过我它们念什么。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它们是(鸳香)。好像是那些被扔堆在那些纸箱前的残布料的名字。因为某种原因,被人们丢弃遗忘。

布料前方就是仓库的大门,门正好开着,有些刺眼的晨光投射进来。我下意识的背过脸,晨光太强烈了。

有一辆车开了进来,车头撞了一下身边的纸箱,在纸箱前停了下来。纸箱狠狠地撞到我的肩膀,疼的我紧紧咬住下唇。因为不知道车里是谁,不能茫然大叫,不然可能会受意想不到的伤害。我咬住下唇转过头看疼痛得像烈火在上面燃烧一样的肩膀,鲜血不停往下流,一颗银色螺丝钉深深地**皮肤血肉里,很快鲜血覆盖了整个手臂。

跟每回一个练习走路,摔倒的时候的疼不一样,这次的疼更加难以忍受。

车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外婆。

被绑住双手蒙住眼睛的外婆,被两个跟在背后的人给推下车,推得往前走了几步。那两个人站在外婆两边看着她,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放在外婆背后,威胁她不要乱动,一个人一只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手提包,另一只手抓住外婆的肩膀。

外婆的面容憔悴了不少。露出在外面的面容,刻印在上面的岁月匆匆过客的记号更密布了,有力无气拉了下来。为我而劳累。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样子,好想看见她和蔼可亲的对我笑。

好想发生的这一切都一场梦,很快就可以忘记的梦。

他们同时看了看我。告诉我这些不是梦,是真实的。

拿着手提包的人把手里的手提包扔在地上,拍了拍身边的外婆,得意洋洋的对着站在我身边的人说:“你果然是神机妙算啊!留下一张纸条给这个老太婆,老太婆看了后果然按照你写的去做了,三四天就拿着五十万来了。没有你真的不行了啊!”他看了一下身边的外婆,“我到还是很佩服她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这么多的钱。住在那个特核实寒酸的地方,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钱。到处去借钱,这些天一定没有时间好好合眼一下吧。”

站在我身边的人,自大起来用手捋了捋斜刘海说:“你们少了我,就什么都做不成,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得意洋洋的往下说,“你们就是少了根筋,缺乏长久的考虑,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做主大干一场。还有啊,就是心太软了,没有狠心去大干一场。”

“又来了!”那个拿着匕首对着外婆的人,暗暗地说道,“心比我们狠,把一切都当做是交易。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你跟他有区别吗?我不由暗自在心里问他。

“放开她。”那个人得意洋洋,下令叫他们放开外婆,还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们子孙两个一起离开这里吧。”

“艳儿……”

他们解开外婆眼睛上的布。外婆一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鲜血淋漓,连忙冲了过来推开身边的人抱着我。

“外婆来了!外婆带你去医院。”外婆她用不停颤抖着的手,艰难地拿起身上的衣服盖在伤口上,使劲力气摁住。止住血继续流。

“疼……”我疼痛得大叫起来。

外婆哭了起来:“我知道,外婆知道很疼……这样做是为了让血不继续流……艳儿是最勇敢的,不是吗?再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外婆把我背了起来,往外面冲,“到了医院后,让医生叔叔或阿姨看看就不疼了……相信外婆。”

到仓库门口。

突然那些人开着车子超过我们出去,那个把我扔到纸箱后让我受伤的人,跳下车,站在面前。

“我不能让你们出去。”他说道。

外婆连忙问:“为什么?”外婆继续说,“钱我已经带来了!你们要的那个东西我真的没有啊。”外婆看了看我,“求你们放我们出去吧。这孩子要马上去医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个人奸笑得开口:“你们今天出去了,明天就是我们进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你们这些畜生。”外婆开口唾骂。

这是外婆第一次骂人。

我趴在外婆背上,听着他们的对话,视线已经无法随意移动了。我在外婆耳边艰难开口说话:“外婆,我,是不是,也要,像爸爸妈妈一样,离开了?跟桃树上,坠落,的花瓣们一样,回不去了?我还,想要回家,看看。”

那人把们关上了,上了锁。笑着离开了。

外婆没有理会门是否关上了上锁了,接连不断地对着背上的我说:“不会的!花瓣还好好的在树上跳舞呢,它们还等着你回去说它们好看呢!”

“可是,外婆,我,我好想见,爸爸妈妈他们……”我说道,“跟他们,一起生活到永远……他们带,我去看,很多很多花!还,帮我梳头,说我很可爱……我也,好想回家看看……”

我渐渐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趴在外婆背上。

“不能睡啊……”

几乎已经听不见外婆她的叫我的声音,只听见一声门被打开的咯吱咯吱声。

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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